在與流浪人接觸了5個晚上后記者了解到他們也有“行規”,他們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們多數人安于現狀只因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他們寧愿在外面撿瓶子掙錢,在餐館吃別人吃剩的飯菜也都不愿接受救助站的救助……
流浪也有“行規”,乞討肯定不會做
在與高哥接觸的4天當中,記者從高哥身上看出了流浪人不同的“特質”。或仗義 、或難測、或真情流露……
高哥認識老黃,當記者說起見他之前采訪的內容時,高哥說:“老黃,我認識,他除了在火車站,還經常在臺東附近活動,我們都是好哥們。他跟你要20塊錢拍照錢?還真好意思!下次我見了他,非說他不行。流浪也有流浪的規矩。”
高哥介紹說,在外面流浪,雖然沒有工作,沒有固定收入,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我這行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因為記者采訪,就跟記者要錢,這不行。就像我們不跟乞丐一樣,到處跟別人要錢,我們的錢都是自己掙的 ,當然,如果遇到好心人主動給,我們也要。”
高哥 、胡子、大眼,在喝了酒之后都放下了防備,對此高哥解釋說:“那是因為開始他們信不過你,喝了酒后,感覺你是可以信任的人了,他們就愿意跟你說,我們并不是不愿意跟別人交流,我們都只和同類人交心的。”
同樣,在喝了酒之后,高哥對記者說的一句話,也讓記者記憶猶新,“高哥我也是為了多喝你的酒。我帶著你出來,你能不買酒?你記住,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的話。”在14日晚上,高哥喝醉的時候,他的真情流露 ,讓記者震撼,當時他說起大眼還有家里人可以依靠,而他卻沒有家人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扔了一個空酒瓶,然后喊道,“你還有家人,我呢?世界這么大,我算什么?”高哥一邊喊著,一邊撿起了臺階上的一個煙頭,然后說道:“我就是一個煙頭。”說著又將煙頭扔了出去,“我就是個煙頭,說扔就扔。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讓我喝酒喝死吧。”
撿瓶子、撿吃的,他們生活靠撿
流浪人的生活,基本都是靠撿。每天吃的飯,喝的酒,抽的煙頭,都是撿來的。
“我撿瓶子有自己的招,有時候等到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去酒吧門口一走,到處都是亂扔的瓶子,那就是酒錢啊。再就是白天,到超市門口一走,垃圾桶里就不少。”高哥說道,“我都是凌晨撿瓶子,白天的時候在住的附近溜達,沒事了就撿撿瓶子,要不然就喝酒。晚上有錢就買點酒喝,沒錢就睡覺。”高哥說自己吃的都是在附近的一家大型地下美食城撿的 。11月14日晚上,高哥曾經帶記者到過他經常撿飯的美食城 ,但是因為去的時間比較晚,里面的客人不多,高哥溜達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吃的 ,“這里打掃衛生的阿姨,我都認識,有時候她們還能給我留點餃子吃。我算是這邊流浪漢里吃得比較好的了,經常還能吃到肉,像是胡子,他的伙食就不太好。”
而大眼僅僅是在肯德基里面撿吃的 ,“在肯德基,有剩下不少吃的 ,平時吃這些也就夠了,我們一天三頓飯也不是那么規律,能吃飽肚子就行。”大眼介紹說,“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白天在書城 ,晚上在肯德基,沒別的事。”
當然這種撿飯的生活,也讓他們經受過不少的“委屈”,像是胡子就有這樣的經歷,“年初,我在附近一家大超市一樓吃飯的地方找吃的。之前,那里的保安基本都不太管,那天他們保安隊長過來,把我攆出去了。當時也怪我嘴欠,隨口罵了幾句,讓那個保安隊長聽見了。后來我在超市后面走的時候,就被幾個保安給包圍了,我一看肯定要出事了。”胡子一邊喝著酒,一邊跟記者說道,“后來他們拉著我,就往保安室里面拖。我可不能被他們拖進去,一旦進了保安室,挨打也只能白挨。后來我把著門口的柵欄,趁著他們打我的時候,沖出來跑了,胳膊當時撞在欄桿上,疼了好幾天。”
其實,像是胡子這樣的經歷,并不是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