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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獲三名醫護人員等八名犯罪嫌疑人的診所已被當地警方貼上封條。(齊魯網記者 戶延明 攝) 河北霸州:小診所里的骯臟交易 11日下午,齊魯網記者來到霸州市公安局,網帖的內容得到了霸州警方的證實。 9月23日下午,河北省霸州市興華南路門秀杰診所。來自安徽的21歲小伙楊明,躺在了這家診所三樓簡陋的手術臺上。 隨后,破門而入的警察控制了包括上述3名醫護人員在內的8人。霸州警方在接受齊魯網記者采訪時稱,“當時警方接到報警稱有人在診所進行非法器官買賣于是出警。” 回憶起當天的抓捕行動,霸州市公安局市區分局行動隊隊長黃凱告訴齊魯網,“我們趕到診所時,他們都換好了做手術的衣服,‘活體’已經消好了毒,毛也刮了,灌腸也灌了,馬上就打麻醉。”黃凱稱,他們沖入了大門緊鎖的診所后,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買腎臟的“受體”已經離開,“據說受體嫌醫療環境太差,就撤了。” 11日下午,齊魯網記者來到了位于興華南路的“門秀杰”診所。根據大門封條顯示的時間,這里在9月24日被當地警方查封。在診所不遠處的一家超市里,老板告訴齊魯網,“開診所的是山東來的兄弟倆和弟媳婦三個人,診所開了有三四年的時間,平時不大與人交流。” 地下組織控制的器官交易 2萬賣腎中介轉手賣28萬 正是這樣不太與人交流的三個人,卻成了這起非法組織人體器官買賣案件中的核心人物。黃凱介紹說,事發時診所老板均不在現場;事發后,該診所老板已經外逃。 “他們分工明確,在網上有一個QQ群,通過網絡聯系。德州的這三個大夫是通過現在在逃的黑中介孫治剛(音)聯系過來的,麻醉科的張效文,他聯系了另外兩個人來做這臺手術,還聯系了北京的一個大夫,那大夫沒來。” 黃凱告訴齊魯網,根據他們事先達成的協議,“一共收取受體28萬元,支付給‘活體'2萬,剩下的由其他參與者瓜分。”參與手術的三名醫生各分多少,“具體多少錢,他們還沒說。” 黃凱介紹說,案發后,準備賣腎的安徽小伙已經離開了霸州。“其實不止他一個,是全國性質的,他們之前曾到杭州呆過幾天,跟他在一塊兒住的人,也是活體,這是一個地下組織。” “目前,這八名犯罪嫌疑人都被關押在當地看守所,聯系腎源的這個山東籍主犯仍在逃,案件已經上報給河北公安廳和公安部,還在進一步審理中。”黃凱說。 德州市人民醫院稱屬個人行為與醫院無關 13日上午,齊魯網記者來到德州市人民醫院宣傳科、醫務科和護理科了解情況。 德州市人民醫院醫務科主任袁利向齊魯網記者證實“確實有兩名醫生已經請假”,經他證實,“請假”的兩名醫生為泌尿科副主任醫師李芳軍和麻醉科副主任醫師張孝文,“都已經五十多歲”.袁利稱,兩名醫生“請假”是“家屬給醫院打電話說,家里有點事兒,需要請假,大概有十幾天了。” 記者提出是否了解三名醫護人員到霸州做手術時,袁利稱,“這個不了解,也只是聽到了傳言,而且這是醫生的個人行為,與醫院無關。”當被追問袁利“聽到了哪些傳言”時,他稱“這些都是傳言,到今天也沒有任何一個官方機構來通知我們這件事兒。我們只知道他們請假了。” 記者希望院方協助聯系上述三名醫護人員時,袁利稱“聯系不上”。 采訪中袁利告訴齊魯網,根據德州市人民醫院的相關規定,“醫生是不允許私下在外接活,外出做手術。” 最高可獲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捐獻體系亟待建立 齊魯網記者了解到,有醫生“鋌而走險”參與到非法器官販賣中的一個大背景是,器官需求與器官移植比例的嚴重失調。 目前,全國每年約有150萬人因器官功能衰竭需進行器官移植,但僅有1萬人左右能夠得到移植治療。一些“黑中介”應勢而生,架起了“患者”與“活供體”之間的橋梁,也催生出一個暗潮涌動的活體器官買賣“黑市”. 鑒于這種行為嚴重威脅到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安全,社會危害性嚴重,今年5月1日起實施的刑法修正案(八)第37條明確規定了組織出賣人體器官罪。刑法修正案(八)規定:組織他人出賣人體器官的,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我國人體器官移植“供體”缺口較大,主要原因除了受傳統觀念影響外,更在于缺少完善的捐獻體系,僅有少數民間組織從事器官捐獻工作,且處于“無固定經費”、“無科學有效的管理體制”和“無規模”的“三無”狀態。 專家認為,“更為緊迫的是,在打擊人體器官買賣黑中介的同時,法律如何支持建立起人體器官移植捐獻體系,這才是保障數以萬計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獲得及時救治的不二選擇。” 截止目前,案件仍在進一步審理當中,齊魯網也將繼續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