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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9歲的王曉龍,2007年從部隊副師級職位轉業,在2900多戶居民的青島人和路社區里當起了一名普通的“片警”。 10月3日,記者跟隨他度過節日中忙碌的一天。 上午9時,記者來到登州路派出所。見到王曉龍后,我們首先聊起了“轉業”的問題。王曉龍說,當了半輩子兵,部隊里是順風順水,可以一直干到退休,人生的結果現在都能看到了。為此,他在2007年申請轉業,主動要求到基層當片警,“所以嚴格來說,自己活了49年,就干了兩份工作。” 9時30分,王曉龍看了看表說,得去市場上轉轉了,“干我們這個工作越是節假日越忙。” 路上,王曉龍告訴記者,他現在的轄區是人和路社區,大約有2900多戶居民,社區里就他一個民警。雖然人不少,但他把社區里每一戶的情況都摸了個清楚,哪家有老人,哪家生活比較困難,他心里都一清二楚。路雖然不遠,不過對一些腿腳不便的老人來說,這也很不方便,因此他每天都會到社區里轉轉,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助。“有時候白天沒時間,我就下班后過來,現在這幾乎成了一種習慣,每天不轉幾圈,我就感覺少了點什么。” 幾分鐘后記者跟著王曉龍走進人和路社區。“曉龍,假期都沒歇著”、“龍哥,來了”……一位老大娘和一位20歲小青年分別跟他很熟悉地打著招呼,讓人感覺十分的親切。 10時,王曉龍在一家社區賓館檢查入住客人登記時,發現該居民樓道內的一層聲控燈又壞了。隨后,他自己掏錢去五金店購買了一個燈泡,找來工具給換好。 “一個燈泡不值錢,但更換卻費時費力。”面對記者的詢問,王曉龍卻覺得,片警能為居民踏踏實實干這些小事,不吃虧。 就在王曉龍對社區網點房進行暫住人口登記中,記者和周圍鄰居攀談中了解到,雖然王曉龍已經干了3年多的社區民警,不過大家從心里真正接受他,正是自去年年底換樓道燈的事開始。原來,這片社區屬于開放式小區,樓道里沒有燈,晚上很黑,居民行走很不安全,曾經還發生過一些治安案件。但找人安裝需要30元,又沒有物業,收不上錢來。為此,他就利用在部隊所學之長,自己掏錢買來電線和燈泡,重新接線,安上燈泡,兩個月后社區42棟樓所有樓道里的燈全亮了。“一個片警為了社區安全能這樣做,我們居民非常敬佩他。” “其實當時我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考慮到樓道里的燈亮了,一些搶劫、偷盜的行為就少了,自己的工作也會相對輕松一些。”王曉龍很坦誠地說,經過這幾年片警工作,他感覺片警最難的是取得居民的信任,而要取得信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要干實事。 剛轉完了社區,王曉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時候已經過了11時,是指導員讓王曉龍回去整理資料。 中午吃飯時,王曉龍跟記者說,下午1時,要到芙蓉路看一位名叫夏玉蓮的老太太,這個是他主要的“工作”之一。老太太今年八十多歲了,還得照顧兩個盲人兒子,一家人住在一個大院里。“去年大走訪的時候我發現的,當時看到這院里往外冒煙,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就進去看了看。”進去后才發現,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失火,原來是院子里一個土灶冒出來的煙。 “當時非常吃驚,現在竟然還用這種方法做飯。”王曉龍說,進了屋,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滿屋里都是蜘蛛網般的電線,而且很多都是裸露在外邊的,他了解之后才知道,這些都是老太太的小兒子接的。“當時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王曉龍說,一個盲人竟然能接電線,讓他很震撼。 買上雞蛋和鮮奶,到了老太太的家后,記者看到雖然使用土灶,但是家里墻壁卻并沒有被熏黑,墻上的電線全部都拉得明線,桌子、床頭等多個地方安放著十幾個插座,方便老太太和盲人兒子使用。 夏大娘告訴記者,其實以前他們家被土灶熏得漆黑,才十幾年的新院跟住了幾十年的老屋子一樣。今年五一的時候,曉龍趁著天氣暖和,幫她們一家重新刮了一遍墻壁,現在看上去亮堂多了。特別是,他又自己買了電線、燈座,重新把家里的電線翻修了一次,電線全部換成明線。上個周過來,看到家里燒水的還是那種“熱得快”,也有安全隱患,又幫她買了一把電水壺。 到老太太家剛坐了一會兒,14時30分,南山市場的一位居民給王曉龍打電話反映樓下寵物市場噪音太大,讓去管管。 在去的路上,王曉龍向記者說,目前南山市場賣寵物狗的多,有時候狗叫聲不停,周圍的居民反響很大,又經常把這事反映到他這里來,但是說實話,這事他處理有困難,應該屬于多部門管轄。 到達現場后,王曉龍耐心地向居民解釋執法難處,但居民卻不認可,他們認為這種事是歸社區民警管。看到居民不理解,王曉龍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找賣狗的老板、找反映居民談話,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做雙方的勸說工作。“社區民警也不是萬金油,群眾不理解,也會受些委屈。”王曉龍說。 在快回到派出所的時候,王曉龍跟記者說,當兵28年,然后干民警3年,回家的次數很少。王曉龍說,他的老家在高密,妻子女兒也都在那邊,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已經和妻子幾個月沒見了。“兩人都忙,大部分時間都是妻子來看我。” 記者在跟訪的近一天時間中,王曉龍除了中午吃飯時間,幾乎沒有休息一分鐘。“快50了,整天這么來回轉能受得了么?”聽到記者的詢問,王曉龍哈哈一笑說,這都是部隊上鍛煉出來的,習慣了,“不止是白天要到處轉,有時候還得值夜班,一次夜班要到第二天早晨8時才能休息。”(劉振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