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獵民新區的古香蓮心情復雜:山上的原生態和山下新居怎樣才能結合起來,做到共榮?馴鹿文化該怎樣延續它的價值性存在? 在距離瑪利亞索獵民點50多公里的地方,36歲的鄂溫克獵民布冬霞放養了40多頭馴鹿。布冬霞的父母以前都是獵民,她從小就在山上長大。定居后,她的兩個哥哥已經不愿意在山上放養馴鹿,而她卻留了下來。 布冬霞覺得在山上的日子并不寂寞,她和丈夫有一臺電視 與布冬霞同歲的索榮花想法卻完全不同,她不愿意再到山上生活了。索榮花在定居點開了一個旅游工藝品小店。索榮花有兩個孩子,大的是女兒叫阿麗娜,兒子3歲,叫阿諾爾多索,出生那年,兒子是敖魯古雅鄂溫克人中的第236個。 索榮花是瑪利亞索的侄女,她說外面的人都管她姑姑叫“使鹿鄂溫克最后一個女酋長”。對于“女酋長”這個稱謂,瑪利亞索的同胞并不完全認同。 根河市民族宗教事務局局長古香蓮也是從小在定居點長大的鄂溫克人,她說“酋長”是外界炒作的概念,瑪利亞索德高望重,但并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不可接近。 在另一個老獵民點生活的巴拉杰伊,她家的墻上掛著兒子維佳的油畫,維佳也在山上和她一起放養馴鹿。巴拉杰伊老人的大女兒柳芭是敖魯古雅鄂溫克人第一個女大學生,從中央民族大學畢業分配到一家出版社,由于不適應城市生活回到了森林,但她也已經同樣不適應森林寂寞的生活,由于一次意外,在42歲結束了生命。巴拉杰伊家里沒有掛柳芭的畫,老人覺得看著女兒的畫傷心。 2003年,媒體曾以大量篇幅報道“中國最后的狩獵部落走出大山實現定居”。七年過去了,關于這次移民得失的爭論至今沒有停息。古香蓮說,敖魯古雅鄂溫克人和馴鹿密不可分,馴鹿文化不能消失,他們要讓馴鹿文化一直保存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