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的影響力果然很重要，要不是1972年女子4×100米混合泳奧運金牌得主蒂娜·舒密特站出來把教練騷擾她的事公之于眾，也許大多數人到現在還是把美國游泳直接跟奧運金牌畫上等號，根本就不會意識到過去10年里至少有36名教練因為性騷擾而被開除。于是美國ABC電視臺決心趁熱打鐵，從上周起連續播出了系列紀錄片《教練們的秘密》，徹底將發生在游泳池邊、更衣室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給揭了個底朝天。還記得美國著

????2008年1月29日，當FBI和當地警局網絡犯罪科負責人唐·懷特海德沖進印第安娜州科科莫高中游泳館更衣室的時候，這座平靜小鎮上的人們還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包括即將落網的游泳教練布萊恩·辛德森也是如此。他還準備那天下午繼續給孩子們上課，可一被傳喚到警察局，幾乎是剛剛坐下來，看到面前攤著的幾張照片，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完了，然后忙不迭地把自己在女更衣室里藏針孔錄像機的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事情得從什么時候說起？據辛德森所說，他偷拍姑娘們已經超過了10年，即便被捕的那會兒除了他所就職的科科莫高中，另外他還在自己游泳俱樂部租賃的維斯菲爾德高中游泳館里也裝上了偷窺設備，而警方最后從他家中搜出錄像帶里能辨認出來的女孩共有數十個，年紀都不到15歲。

????也許他會很奇怪這么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怎么會突然就被人發現了，連負責抓捕他的懷特海德隊長到現在也覺得不可思議，“偷拍持續了超過10年，而沒有人以任何方式意識到，這真是難以想象的事。”不得不說他跟咱們香港那位倒霉透頂的大明星陳冠希犯了同一個錯誤，以為藏電腦里就安全了。2006年的時候，北卡羅萊那州一名婦女在eBay上買下了辛德森出售的二手電腦，結果就在硬盤里發現了一段高中女生在更衣室里換游泳衣的錄像，一看就是偷拍下來的，這位相當有警覺性的消費者立刻就把電腦上交到了FBI手里。警方恢復了硬盤上被刪除的內容后，除了錄像外還找到了一些姑娘們淋浴的照片，背景、角度與視頻中一模一樣，毫無疑問是有人在更衣室里安了針孔錄像機。

????經過兩年的查訪后，他們終于把目標鎖定在辛德森身上，40歲的他供認不諱，他在柜子里藏好攝像頭之后，會特意告訴一些他選中的女孩去“特殊的”淋浴室，并且將錄像帶放在家中時常拿出來欣賞一番。最終他于當年被判在聯邦監獄服刑33年，而他的律師也放棄了上訴。

????父母要從裸體姑娘中辨認自己女兒

????按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可如果你看到ABC臺連續兩檔節目“黛安·索亞世界新聞”和“20/20”跟蹤采訪的話，就會意識到原來入獄并非一切的結束，發生在這些花季少女身上的可怕往事會一直困繞她們還有她們的家人。

????“這是一種背叛的感覺。”印第安娜州游泳明星布魯克·塔夫林格第一個現身節目講起了自己的遭遇，其實她父母所受的煎熬并不比她少，當FBI找到他們的時候，這對有如遭到晴天霹靂的夫妻還被要求去警局從錄像帶里指認自己的女兒。“我告訴你，這太讓人受傷了，我妻子不得不看了一張照片，就立刻流著淚把頭轉開了。”父親布魯斯在“20/20”里這么說，由于攝像頭裝在更衣室淋浴區的附近，他們倆必須從一大堆光著身子的姑娘中間辨認自己女兒。

????不光是塔夫林格一家，現年21歲的薩拉·魯特克沃斯基作為眾多受害者之一也勇敢面對了鏡頭，她被偷拍的時候只有12歲，“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的，還有那些錄像帶到底流向了哪里？它們是不是被放到了網上流傳，或者存在網絡保管箱里，還只是放在家里供他消遣？這些事非常困擾我，尤其是不知道錄像帶到底在哪里。”對她來說被偷拍已經夠糟糕了，實在是禁不住那些視頻仍舊存在于網絡中，會被更多的人看到。

????辛德森只是過去10年中36名被吊銷執照的游泳教練之一，這么多年里騷擾隊員早就是游泳界里一個公開的秘密，他的同事肯·斯托普科托一點也不詫異于辛德森的被捕，在肯看來自從他進入教練界至今27年里這種事情就沒斷過，“這種事情教練們一直會討論，可從來沒結論。”美國泳協執行主管查克·維爾格斯雖說公開道了歉，不過還是半推卸責任地說“我不想坐在那里說36并不是太多，就算1個也太多了，但這不是我們游泳這一項運動中的問題。”而當在節目里被要求道歉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你覺得我必須為他們道歉？我認為你要我作為個人、或者組織的代表為別人道歉是不公平的。”

????一味掩飾成文化 美國泳協不作為

????美國泳協一出事就躲了起來，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一切能做的事情，2700多家游泳俱樂部他們管得過來嗎？能發布規定要求俱樂部在聘用前審查教練背景就不錯了。“我們現在的文化根本不是在預防侵犯，而是設計出來如何掩蓋它們，預防才應該是第一位的，這一點他們完全沒做到。”關于這事，圣何賽地區的律師羅伯特·阿拉德覺得自己必須出來說幾句，他參與了東灣地區一系列游泳教練騷擾女生的案子，其中最近一個就是前圣何賽游泳教練安德魯·金猥褻少女案，此人從上世紀70年代末起就持續染指自己手下的女隊員，13個姑娘中最小的只有14歲，還有人因此而不得不接受人流手術，今年1月他被判入獄40年。

????而所謂的背景檢查更是簡單到了極點，美國游泳俱樂部通行的教練選擇方式是熟人介紹，也就是說有人要退休的時候，他就會告訴俱樂部有誰可以接替他，一句這人不錯就是介紹信了。而從阿拉德自己的調查發現，其實2006年泳協推出背景檢查要求的起源就很動機不純，給出提案的那位官員就是娶了自己當教練時帶過的女學生，他們相遇的時候她只有17歲。

????在這種制度下，難怪安德魯·金盡管一直被人告到學校說對姑娘們動手動腳，可他還在2008年收到了泳協給他報告，說他的背景檢查通過了，信上說“祝賀你，你的背景已經被徹底檢驗過了，并且符合美國泳協的質量認定。”

????頻繁轉移作案地 他就像掠食猛獸

????而即便在一個地方呆不下去，大多數有問題的教練并非就此罷手，而是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沒有人會追究他們的過去，于是他們就像掠食性猛獸那樣從一個學校轉移到另一個學校。

????比如說35歲的杰西·斯塔沃就是其中之一，他剛剛被指控在加州柏克萊地區“小熊俱樂部”執教期間猥褻多名16歲少女。俱樂部老板加里·法爾斯頓本身就有個女兒在這里學游泳，可雇傭斯塔沃的時候他只是聽人說這教練很嚴格，根本沒去查他的前科，“我們都是父母，我們都很放心，你不可能走出去仔細調查，如果之前的主教練說他人不錯，我完全沒理由去懷疑他有問題。”

????而讓他后悔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一天爆發出來，很多隊員都開始說教練很奇怪，會指定讓某個學生關禁閉，或者突然之間又對她們中某一個另眼相看，有時候還會去家訪。甚至有一天，他身上穿了件寫著“我想當你女兒的GYN(婦科醫生)”這樣字眼的T恤出現在學校里，而走進走出的管理人員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等他辭職離開小熊俱樂部的一個月后，他在任教的另一所學校被逮捕了，他手下的兩個女生聯名到警察局告發了說，因為姑娘們在閑聊的時候發現教練對她們做了相同的事，都把他們帶到了佛羅里達海邊度假，還口口聲聲說讓她們把一切都拋在腦后。而斯塔沃到現在還死咬自己無罪，“她們不喜歡也不能說我就做過，也許把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帶到海邊是有些考慮不周，這真是噩夢一場，我錯了，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