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沙包,讓女人發泄”。
近日,這樣一則廣告出現在某報的分類廣告中。雖然只是寥寥幾個字,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當記者撥通當事人的電話,并與其進行深入的接觸后發現,出現在濟南的這個“人體沙包”,絕不像過去在各地街頭曇花一現的挨打掙錢者。
他們有一個
簡單的組織,有專門的“從業人員”,有詳細的收費細則,最關鍵的是,他們招來了大量的“消費者”。
服務地點顧客定
收費標準可不低
7月7日上午,根據廣告中留下的手機號碼,記者與這個“人體沙包”組織的負責人取得了聯系。接電話的是一位男子,自稱姓馮(下文均稱“馮”)。
記者:如果需要你們服務,地點誰提供啊?
馮:我們也可以提供,就是租的房子。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在賓館開房間,然后我們過去,也可以到你家去。聽你的。
記者:那你們的收費標準呢?
馮:那要看你是怎么個打法。
記者:你們都允許怎么打啊?
馮:手打,腳踹,口咬,主要是這三種。手打是一分鐘50-60元,但是不能往頭上和襠部打。如果用腳踹,那還要分穿鞋還是不穿鞋、穿的是皮鞋還是運動鞋。不穿鞋好說,一分鐘100元。要是穿皮鞋,你也知道,因為比較硬,一分鐘就要200元。
記者:那要是咬的話,又怎么收費呢?
馮:咬是按“下”收費,也分好多種,主要是看你咬哪個部位。我們一般是讓咬肩膀上、身上,50元一下。
工作收入低
做起“人體沙包”
7月7日下午,記者在泉城廣場附近約見了馮。在經過一番談話后,記者決定向他如實公開身份。一開始時,馮還顯得有點緊張。當記者表明“只是要記錄這種社會現象,也希望社會知道你們的酸甜苦辣”的意圖后,馮也逐漸地向記者敞開了心扉。
他告訴記者,他來自河南,已經在濟南打工四五年了。在決定從事“人體沙包”這個行業前,他曾在一家離婚調查公司工作過幾個月,但待遇不是很好。“一個月就500多塊錢,整天到處跑。很累,也剩不下錢。”
由于當初工作時看過一些資料和外地報紙,再加上獨特的工作經歷,他產生了開個“人體沙包”組織的想法。“現在社會壓力大,我覺得好多人都需要發泄。”
每天數十人咨詢
絕大部分是女性
馮說,打出“人體沙包”的廣告后,打電話咨詢的人特別多。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一二點,他每天能接到十幾個電話,多的時候能到二三十個,而撥打電話的人絕大多數是女性。
一女“發泄”扇耳光
一次“消費”數千元
前幾天,一位女士在中午時撥打了馮的手機。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女顧客只是簡單問了服務內容和收費標準,直接就表示成交。但同時也對馮“最好不打臉”的建議置若罔聞,強調“我就是要扇耳光!”由于擔心自己的人被打出問題,馮告訴她,提供“沙包服務”的必須是兩個人,以減輕一個人的承受量。
等到馮挑選的兩個人到了“服務”地點之后才發現,這位女士為此專門在解放橋附近某旅館開了個房間。兩個“人體沙包”走進房間,一番簡單的對話后,他們就擺好姿勢。隨后,這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士一口氣扇了兩人三十幾個耳光。最后,她越打越投入,甚至還罵了起來。
說起當時的情景,馮言語中有些慶幸。“剛開始的時候,力氣比較大,打了十來個以后(力氣)就小了。”整個過程下來,不到十分鐘。這位找“人體沙包”發泄的女士,用3500元現金為這次消費買了單。
打之前可簽“合同”
每月能掙幾千元
記者:你們干這行,專門學過防護知識嗎?
馮:我去年學跆拳道的時候學過一點,他們幾個小時候都練過點武術。不過,因為(顧客)畢竟都是女同志嘛,力氣一般都不是太大。
記者:那一旦打出什么問題怎么辦?比如說,嚴重受傷或者意外死亡。
馮:那和她們沒任何關系!但一般也不會有什么事兒。要是看她們往死里打,我們也不會同意啊。對吧?
記者:是否在打之前可以簽定合同,分清責任?
馮:沒問題!可以根據顧客的要求簽個合同。
馮告訴記者,既然選擇了這個工作,當初就有了心理準備。“現在什么工作都不好干,我們既然選擇了,那就認了。”從他談話的表情中,記者看到,對于目前的這個“工作”,他本人是有些見不得陽光的感覺的。
“我那幫朋友,現在每月接那么幾個活,就能收入幾千塊錢。”他這樣自我安慰似的告訴記者。
挨打之后不痛快
“沙包”也需要發泄
收費標準這么高,并且“業務量”也不小,那么“沙包”們豈不是很快就能暴富起來?
說起這個問題,馮的表情比較復雜,語氣明顯緩和下來。他告訴記者,“確實是有時候一次就能掙不少錢,但也剩不了多少。”
在記者的追問下,他說出了內心的感受:“每次挨過打,他們(注:馮的‘同事’)都是自己買點藥就算了。但畢竟都是人,誰愿意被別人打啊?所以,他們經常喝酒、唱歌,以此來發泄。”
馮告訴記者,平時沒有業務的時候,他都是告訴他的那幫從事“人體沙包”的朋友,“人家打你的時候,一定不要還手。”
記者通過調查了解到,像馮這種“人體沙包”,以前在全國其他城市都曾出現過。那么,這種“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經營”模式是否合乎法律法規和道德規范呢?本報將繼續關注。
責任編輯:屠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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