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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條繩子致使趙春華從12樓摔至4樓平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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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慘劇的環海大廈 |
臨沂來青打工的”蜘蛛人”趙春華昨墜樓身亡,記者多方采訪聯系不上雇用他的承包商
昨日是七天長假的第一天,正當市民們通過各種方式休閑度假時,一名臨沂來青打工的年輕人趙春華卻在東海中路2號一座28層高樓清洗大樓外墻時不幸遇難。因綁在身上的繩子突然斷裂,趙春華從12層的高度摔至4樓平臺,送至醫院后,他因內臟多處破裂不治身亡。記者在墜樓現場調查發現,保障“蜘蛛人”生命的只有一根已經老化的繩子。據與趙春華一起干活的哥哥介紹,這些繩子是找他們干活的承包商提供的。
驚高空清潔“蜘蛛人”12樓墜落
“剛才在環海大廈外清洗玻璃的‘蜘蛛人’摔下來了。”記者昨日接市民提供線索迅速趕到現場———位于東海中路2號的環海大廈。在大廈南面,3根“蜘蛛人”高空清潔時用的繩子還在空中隨風搖曳,中間一根在12層處已經斷裂。
據大廈保安介紹,事情發生在上午10時左右,當時3名“蜘蛛人”正在清潔大廈外墻,大家突然聽到“哎呀”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悶響。從此經過的保安再抬頭時,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原本懸掛在空中的3個人只剩下兩邊的了。兩人拼命喊“繩子斷了!人摔下去了!”大廈保安立刻撥打120,并和同事一起到大廈各路口迎接120救護車。120救護車很快趕來,此時兩名“蜘蛛人”已經將從12樓墜落至4樓平臺的同事抬進了電梯,120救護車一路狂奔,將傷者送向數百米外的市立醫院東部分院。
記者隨后了解到,環海大廈每年在國慶節期間都要清洗一次樓面,今年和去年一樣,都是由一家名叫“艾港潔業”的公司承包下來,物業公司只和該公司一名叫張本龍(音)的經理聯系,然后由張經理雇人來干活,這次清潔樓體的費用大約是7000元。
慘內臟破裂男青年不治身亡
“他當時神志清醒,直喊‘肚子脹’。”昨天下午,120救護車上的宋醫生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他們見到傷者時,對方還一直喊疼,并稱肚子脹。
“我們給他輸入了近2000毫升鮮血,但還是……”昨天下午,記者從市立醫院東部分院得知,雖然近20名醫護人員積極搶救,墜樓男青年終因失血性休克、腹部脾臟破裂、骨折和血氣胸等原因在下午2時許死亡。參與搶救的市立醫院普外科大夫告訴記者,從傷勢來看,傷者顯然是胸部著地,因為沒有傷到頭部,所以意識是清醒的,但通過檢查發現,傷者肋骨骨折已經刺破胸腔,他的雙側鎖骨、右上肢、右股骨則已粉碎性骨折,特別是傷者的腹腔臟器都已經破裂。記者隨后在醫院登記中發現,死者名叫趙春華,今年27歲。
怒青年慘死斷裂繩子是禍首
昨天下午3時30分,記者聯系到了趙春華的哥哥趙春江,他在當天上午也和弟弟一起清潔樓面。據趙春江講,他當時正在專心洗玻璃,突然聽到弟弟大叫,然后聽到“轟”的一聲響,轉頭看去,弟弟已經從他身邊墜至身下數米處。“我當時就懵了,腦子全空了。”趙春江哽咽著說。
趙春江說,自己干高樓清洗玻璃有一兩年的時間,弟弟干的時間更長,這次清潔環海大廈的活就是“艾港潔業”公司給弟弟的。這次清潔用的繩子是“艾港潔業”負責人張本龍給他們的。正是因為繩子老化斷裂,弟弟才會從高空墜落。
記者在趙春華墜樓現場看到,他們清洗樓體的繩子粗約3厘米,但是多處都有磨損的情況,而墜樓者趙春華右邊的那根繩子,也可以看到明顯的磨損痕跡,讓人看了心驚。
悲回家報喪弟媳懷孕已六月
昨天下午5時許,記者再次來到市立醫院東部分院,六七名趙春華的朋友圍坐在急診室門外,商量他的后事如何處理。記者聯系墜樓者的哥哥趙春江,得知他已經向臨沂趕去,接從未出過遠門的父母。“我怕父母受不了這個打擊,還是回去一趟吧。”趙春江說,更讓他無法面對的是已經懷孕6個月的弟媳婦。
“張本龍的手機一下午都關機。”在醫院門外,一名自稱曾給趙春華介紹過業務的孫姓男子正在不停地撥打手機,他告訴記者對墜樓者的賠償要看家屬提怎樣的要求,孫先生告訴記者,預計趙春華的父母今天能從臨沂趕來,他爭取讓雙方在今天上午商量賠償的問題。
現場一名趙姓男子告訴記者,他曾跟趙春華一起做過高樓清潔,他也稱工作時的繩子都由給他活的人提供,“我心里亂極了,很后怕。”趙某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截至本版付印時,張本龍的手機仍然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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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應有嚴格規程
昨天下午,記者聯系了市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工作人員介紹說,洗刷樓體屬于高空作業,危險性很大,建管部門制定有嚴格的操作規程。不但高空作業的從業人員需要上崗前的培訓,就連高空作業使用的保險繩、安全網都有一定的強度要求,只能由指定的生產企業生產和銷售。得知死者墜樓是繩子斷裂導致且沒有完備的防護措施后,安監局工作人員表示將通知有關部門對這起墜樓事件介入調查。
對話
我們從沒投過保險
昨天下午,記者通過電話采訪了死者的哥哥趙春江。
記者:高空擦玻璃能賺多少錢?
趙春江:都是干完活再給錢,具體是我弟弟去攬的。
記者:你們做這么危險的工作,投過意外傷害保險嗎?
趙春江:沒有,肯干這個危險的活就是沒錢,哪還有投保險的錢。
記者:你們專門干這個嗎?
趙春江:不是專門干的,但為了掙錢什么都干,我們干這行已經一兩年了。以后不敢干了,我怕一干這個就想起今天的事。
記者臧旭平段海鷹為您攝影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