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市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院內，一名得到救助的流浪兒童走過一面國旗墻。信報記者 陸欣/攝
本市到底有多少流浪兒童？流浪兒童被送到救
助站后，對他們應進行怎樣的教育？北京市救助管理事務中心主任李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北京在建立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的基礎上，下一步還將建成一個專門救助流浪兒童的救助管理總站。“總站建成后，我們將對所有符合救助條件的流浪兒童做到應救盡救。”
本市建起未成年人救助中心
目前，本市還沒有統計出到底有多少流浪兒童，但市政府將這項工作作為救助管理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救助管理辦法實施之初，就決定將流浪乞討人員中的未成年人單獨區分出來，對符合條件的未成年人實行集中救助保護。
２００３年１０月２２日，北京市民政局將朝陽區王四營鄉南花園村的一所廢棄的小學校改建成了“北京市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當年，市財政撥款１５０萬元完成了基礎設施改造工作。這兩年又加大了投資力度，撥款８６０萬元用于日常救助及改造、新建硬件設施。改建后的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占地１８畝，建筑面積２０００平方米，正式工作人員１７名，服務人員３６名。
救助比例：70%的流浪兒童屬乞討兒
去年，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經市編辦批準，正式成為全額撥款的正處級事業單位，設立床位１５０張，負責對全市發現的年齡在３—１８歲，身體基本健康，智力正常且身邊沒有監護人的流浪兒童進行集中救助和保護。截至今年７月２０日，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共救助未成年人１４２５名，其中１３６３名回歸家庭、社會，占受助兒童總數的９５．６％。
據北京市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主任杜國仕介紹，他們救助的兒童分布比例大概為：７０％屬于乞討；１０％盲目進京打工；１０％由于身體、智力有缺陷而被拋棄；１０％則是和家里慪氣臨時出走。
救助遺憾：一部分智障孩子進不來
雖然救助中心的工作范圍擴大了許多，但杜國仕表示，由于臨時中心的軟、硬件設施功能還達不到要求，有一部分智障孩子進不來。“因為這類孩子大部分被遺棄，身體、智力上存在殘疾，必須長時間由專人養起來，北郊有個托管醫院，目前這些孩子被安置在那里。其實這類孩子屬于救助的范圍，但我們目前的能力確實達不到。”
不過，讓杜國仕稍稍寬慰的是，本市不久將在大興區建立一個擁有１２００多個床位的綜合救助站，其中兒童床有４００張。這個綜合救助站將起到的作用是，協調所有區縣救助站往外省轉移流動兒童，便于省與省之間的交流。
救助困難：有的孩子張口就說謊
記者了解到，目前最讓救助站工作人員頭疼的不是硬件設施帶來的困難，而是受助兒童張口就來的謊話。
“這些孩子的心態與正常的孩子不一樣，經常說假話，我們幫他們找家人很困難。”杜國仕給記者講了幾件記憶猶新的事情：去年，吉林一個離家出走的女孩被長春救助站發現。女孩對長春救助站工作人員說，自己是北京懷柔人，被拐賣到了東北。長春警方立即與北京懷柔警方核實，但查來查去沒有結果。
后來，長春救助站在當地發出一個尋親公告，女孩的父親看到公告后來到救助站。這時，救助站工作人員才知道，這個女孩一直在編故事、說謊話，她家就在長春附近。
幫流浪兒童找家不容易
第二件讓救助站工作人員感到困難的事兒就是幫這些孩子找家，很多孩子說不清自己家住哪里。前年１２月，一個叫王邁的１４歲啞巴女孩，上學途中被拐騙，在翠微大廈偷包當場被抓。因為她是未成年人，后被送到救助站。“聾啞孩子本來就倔強，她不愿待在救助站里，晚上一直哭喊，還用頭撞墻，鬧得整個屋子的孩子都不能休息。折騰一個星期，一天上廁所時她翻墻跑了，后來又被巡警送了回來。”
杜國仕告訴記者，為了能弄清這個孩子的家庭住址，救助站專門從北京聾啞協會請人與小女孩交流，但也沒打聽出孩子的家庭住址。她只知道爸爸的名字，住在渠縣。但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省的。救助站根據這條線索在全國找渠縣，最后找到四川渠縣的公安機關，排查了幾個同名同姓的人后，才找到女孩的父親。
流浪兒童看病尚無定點醫院
還有另一種情況是，找到流浪孩子的家人后，但由于種種原因，父母卻不愿來接孩子。“他們不接，我們就送，但在送的過程中，孩子安全尤其不能出問題。”杜國仕告訴記者，他們救助站１７名工作人員每月都要出去送兩三次，一去就一個星期。“每次工作人員在送之前，我都會千叮嚀萬囑咐，寧可一夜不合眼，也不能出問題。”
困擾杜國仕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流浪兒童的醫療問題。據他介紹，由于救助站是個比較新的工作，沒有什么經驗和做法可學，需要他們不斷地創新、磨合，由于不熟悉，他們在跟醫院的配合方面就出現了點問題，不是很順暢，經過一段時間磨合，有些問題也在解決當中。據杜國仕介紹，目前救助站自己花錢聘請了兩個大夫，給孩子進行檢查，但由于孩子會遇到急病需要去醫院看，所以他們下一步打算跟衛生部門協商，給救助站的孩子簽一家定點醫院，孩子有病送去先看病后結賬。據杜國仕介紹，目前救助站正在就此事與垂楊柳醫院協商。
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的老師給孩子們上課。信報記者 陸欣/攝
北京市救助管理事務中心主任李軍表示——救助總站將設400張兒童床
流浪兒童被救助到救助站后，對他們應進行怎樣的教育？北京市救助管理事務中心主任李軍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對未成年人的救助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在北京尚屬于新的工作領域，一切規律性的工作都正在摸索中。目前，他們對救助的兒童主要在其心理上進行糾正，盡可能的在各種知識上給予一些教育機會。下一步還將不斷積累經驗，在對流浪兒童的教育上改進一些辦法。
據介紹，根據未成年人救助管理辦法，對流浪兒童的救助時間一般在１０天左右。長期救助怎么辦，將是有關部門進一步要研究的問題。
李軍告訴記者，為了做好這項工作，他們一方面結合實際，摸索規律，不斷解決新情況、新問題。另一方面，市政府對這項工作也很重視，下一步將建成一個救助管理總站，其中一項功能就是將臨時的未成年人救助站搬到那里去，救助管理總站將增加硬件設施，兒童床位數將達到４００張。以后，救助管理總站的規模和功能還將更為完善。“總站建成后，我們將對所有符合救助條件的流浪兒童做到應救盡救。”
信報記者 杜丁
責任編輯 原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