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英國財政大臣興奮地表示:20年內,中國流利使用英語的人數將超過全世界母語為英語的人數,而借助中國英語學習熱和巨大的市場,2004年,英國英語教學年輸出利潤分別占到了英國國內生產總值的1%和出口額總額的4%,英語已經成為了英國賺取外匯的龍頭產品之一。
知道網絡聊天室里哪一天出現了類似“G
G、MM、醬紫、表江”之類的前衛用法;也搞不清類似“VS、芯意相通”之類的“革新成果”是如何成為平面媒體常用標題的組成部分的;更不明白在一些所謂大家的專欄里出現的類似“元力主義、語義素”等生造詞匯是什么意思;就記得自打通過四六級英語考試成為大學生畢業的先決條件后,“純英語交流”成了中國的許多幼兒園誘人的招生廣告,而在絕大多數的招聘啟事中,熟練掌握英語成為了求職者的必備條件,哪怕你應聘的崗位是一名電梯管理員。
當然,隨著世界的發展和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的客觀要求,對外語加以重視是應該的,經常更新自己的詞匯庫也是必須的。如果你現在還不懂“稀飯(喜歡)”、“蝦米(什么)”和“9494(就是)”是什么,那么網絡世界里你的溝通位置就已經被撤掉了;如果一個國際化大城市里的公務員還不能用簡單的英語和外國人交流,那么現實社會里你的吃飯的位置就已經危險了。畢竟,在一個語言相對能共通的環境里,大家的言行處事就會少些障礙。然而,重視外語和新興語言卻不能冷落我們的母語──漢語。
的確,英語和新興語言在流行程度上說明了其在國際活動和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但不能因此就認為漢語該沒落。如果中國本土都在冷落漢語和傳統漢語的語法,那么漢語何時才能引起世界的重視?如果在中國所謂高端人群中通用的是英語或是雜糅的新興語言,那么也許用不了多久,漢語即將成為一種“低水平溝通手段”,而面臨被淘汰!也許到了那時,你行走在別國,倏然看見有漢字標識的路牌或商品名,除了感覺親切之外,還必定會油然而生一種傷感,一種類似都德筆下《最后一課》的傷感。
在漢語“純度”告急之時,我們喊出了“保衛漢語”的口號,有人會說“保衛漢語”有“民族主義”之嫌,因為任何文化都應該以開放的姿態向前發展。可事實上,我們的母語從最初的甲骨文一直發展到今天的白話文,無時無刻不處于變革之中。但是,這些變革并沒有顛覆我們固有的精神思維,也沒有阻斷我們傳統文化的自然延續,而是豐富和發展了我們的文化傳統。而我們面臨的當下的漢語變化,尤其是那些“雜交語言”,似乎已溢出了正常的變革范圍,因為我們從中所感受到的,已經不是對某個詞語的合理借用和創造,而是對漢語語法的隨意踐踏和顛覆。
保衛漢語在更深的意義上,其實是在保衛漢語背后的文化,這種保衛源自對自身文化的自覺尊重,摒棄對異域文化與新興文化的盲目崇拜,從中吸取科學化的新思維,那么漢語的復興就必如魯迅先生在《文化偏執論》所說的:“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內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脈,取今復古,別立新宗。‘而這將使中國’屹然獨立于天下。”(王立成/新華每日電訊)
責任編輯 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