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丫丫供圖。

“娃娃女”正在退錢。網友丫丫供圖。

賬單上的第五、第六分別是娃娃價格和退還款。雜項則是KTV收取的50元。

????前段時間，網友爆料，在黃巖東城街道的一家量販KTV，有人利用毛絨玩具欺騙消費者。她們，被KTV服務員“親切”地稱呼為“娃娃女”。近日，通過暗訪，記者目睹了“娃托”的交易過程，為消費者揭開“娃娃女”的神秘面紗。

????網曝“娃娃女”月收入兩三萬

????不久前，網友丫丫(化名)和朋友去位于黃巖東城街道的一家量販KTV唱歌。吧臺擺放的各種毛絨玩具，吸引了這位小女生的注意。不過，高出市場價不少，讓她只能過過“眼癮”。正在感嘆囊中羞澀，旁邊走來兩位漂亮MM，順手抱起兩個最大的娃娃，揚長而去。“那兩個要五六百元吧！”看著兩人如此“出手闊綽”，丫丫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她們每月月薪兩三萬呢！”一旁服務員的議論，讓丫丫暗自斷定那倆女生準是“有錢人”。這時，服務員笑開了：“又不用付錢，她們還指著這娃娃賺錢呢！”

????看丫丫一臉的疑惑，服務員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兩女生是KTV的常客，幾乎每天按時“報到”。她們每次和不同的男生一起過來，但上演的“戲”卻如出一轍。“拿了娃娃，男生買單后，一般第二天她們就會把娃娃退回。”依據服務員所說，女生已事先與KTV談妥，娃娃的錢，會返還給她們，KTV從中收取每筆50元的交易費。

????“這不是無本生意嗎？”丫丫感嘆，KTV的毛絨玩具，在“娃娃女”的手中一倒騰，竟創造出如此之高的“利潤”。據說，有一次，她們帶客人消費，花了兩千多元，光“娃娃錢”就超過一千元。

????KTV服務員透露，“娃托”每天“上班”，有時一天不止一位客人。按照丫丫的保守估算，兩人的每月收入，沒有兩三萬之多，至少也有上萬元。

????結賬單上清楚的顯示著他們的“交易”

????“娃娃女”的行為，讓丫丫感慨“生財有道”，也為廣大男性同胞心疼開了。為了避免更多消費者上當受騙，她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如實在網上曝光。

????之后，記者輾轉聯系到了一位知情人士曉杰(化名)。數日前一晚上，曉杰發來短信，稱兩名“娃娃女”帶著一位男客人到了KTV。當記者趕到時，3人已經入座b27包廂。“她們拿了兩個娃娃進去了。”在曉杰的指點下，記者看到，原本塞滿娃娃的吧臺，空出不少位置，幾個中等個頭的娃娃剛被她們拿走。

????而毛絨玩具的塑料外包裝上，標注著娃娃的價格，大致分為三檔：最小的標價128元，中等個頭為198元，最大的售價268元，普遍高出市場價格。“這是她們今天第二次過來，一共拿了4個娃娃。”曉杰介紹，剛剛拿的2個單價都為198元。

????沒過多久，b27包廂里的男子出來上廁所。記者找了個機會，和他進行了簡短的交流。

????“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嗎？”面對記者的提問，男子一臉警惕。不過，當記者提醒對方可能是騙子時，男子透露，雙方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是她們約的地點。”男子說，兩位女生確實拿了娃娃進去，而當晚的消費均由他買單。

????記者準備提醒，女生正是通過娃娃行騙，心急的男子扔下一句“那我知道了(她們是騙子)”，便匆匆離去。幾分鐘后，當記者再次折回b27包廂，大門敞開，里邊空無一人。一旁的服務員說，包廂里的男客人上完廁所后，就結賬離開了。

????隨后，在b27包廂的點單表上，記者看到，除了包廂費60元，紙巾、水果茶、香瓜子等小吃外，最大的一筆消費就是兩個總價396元的娃娃。在單子上，同時多出兩行記錄，其中一行為“娃娃-2，-396元”，另一行為“雜項50元”。“雜項，就是退回娃娃時，KTV收的交易費。”曉杰說，而娃娃會在稍后，或第二天被送回。

????半小時后，“娃娃女”果真來退“貨”拿錢了

????不出曉杰所料，在b27的客人離開大約半小時后，一位女生走進KTV大門，手中抱著4個毛絨玩具。“這個就是‘娃娃女’！”隨著曉杰所指的方向，記者看到，該女生身穿乳白色上衣，長發微卷，齊劉海，下穿黑色打底褲，踩著一雙高跟鞋。

????女生進門后，徑自走上二樓，將4個娃娃放回吧臺，再折回一樓收銀臺，中途未與任何人交談。緊接著，收銀員從抽屜中拿出準備好的現金，交給了女子。隱約中，記者瞥見幾張百元大鈔，剩下的均為零錢。女子沒有細數，將錢裝進包里，轉身離去，一切都是如此的“輕車熟路”。

????二樓，吧臺服務員在整理娃娃時，也在議論著“娃娃女”。“今天拿了4個。”“又好幾百進賬了。”從他們口中，不時蹦出“娃娃女”，記者佯裝好奇，上前詢問。服務員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了句“‘娃娃女’是個人”，便不再多言。

????網帖中，丫丫也曾透露，自己曾目睹“娃娃女”退錢的一幕，等她跟蹤到門口，竟發現兩人是開車來的，車子是一輛綠色的微型轎車。兩人在車里分錢后，開車離去。

????而據另一位知情人士透露，KTV里廚師的一位朋友也曾上過“娃娃女”的當。“原本，他并不知道兩人是托，后來跟廚師說起這事，才知道自己上當被騙。”知情人士說。因此，廚師的這位朋友甚至鬧得要報警抓人。

????同時，記者了解到，兩位“娃娃女”以前在路橋賣過衣服，廚師的朋友在其對面開飯店，因此漸漸熟識。“大部分客人，是通過網上聊天認識，有些則是朋友介紹。”該知情人士笑言，女人想認識男人很簡單。

????工商：“娃托”宰客取證困難

????一個上百甚至數百元的毛絨玩具，在KTV到“娃托”再到KTV的循環中，衍生出令人不可思議的“增值”效果。KTV只需投入一次的娃娃成本，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從每次的倒騰里獲利50元。而“娃娃女”在轉手交易中，得到的利益則更為可觀，其收入甚至超過當地白領。在這一來一去之間，唯一的“受害者”就是被“娃娃女”帶去KTV的消費者。

????昨天，通過臺州市工商局消保分局，記者了解到，目前臺州并未接到“娃托”的相關投訴。“KTV的娃娃實行明碼標價，消費者在購買前已知情，不存在強買強賣。”消保分局一工作人員表示，男性顧客在為娃娃買單時，可能存在某種意圖，也無被威脅或強迫購買的現象。

????“如果有協議或合同等證據顯示，‘娃托’與KTV確實存在合作關系，工商可介入調查。”作為欺詐行為，工商可依據消法，針對受害情況，給予KTV罰款處理，或吊銷其營業執照。不過，盡管存在欺詐行為，消保分局稱現場取證困難，工商監管存在一定難度。

????律師：屬欺騙消費者或構成詐騙

????浙江法進律師事務所律師梅法進表示，“娃娃女”長期在KTV帶客消費，以轉手毛絨玩具獲利，實際上與KTV存在合作關系。“消費者被騙，是‘娃托’與KTV的共同行為。”梅法進說，也許“娃托”并不是KTV自己安排，但兩者均以非法手段獲取他人錢財。

????“娃娃交易中，托拿的是大頭，KTV賺小頭，只是分成不同而已。而‘娃托’帶客消費里，獲利最大的其實是KTV。”梅法進說，“娃娃女”現象，屬欺騙消費者行為，消費者可依據消法向工商部門反映。

????同時，梅法進表示，依據《刑法》第266條規定，涉及詐騙數額至4000元以上，則以詐騙罪論處。數額在4000元以上，5萬以下，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5萬以上，20萬以下，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